第十九章 结局2,宠爱-《情错深宫玉颜碎:代罪囚妃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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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地位凌驾于皇贵妃之上。

    这,是他给我的承诺,亦是给我的交待。

    皇贵妃惊得不能所以,脱口道:“皇上您……”

    “皇贵妃!”太皇太后厉声喝断了她的话,略看了她一眼,沉声道,“在皇上面前,可别没了规矩。”

    皇贵妃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,忙噤了声,只是那脸色尤其的难看。此刻,只低了头,到底是一句话不敢多言。

    太皇太后冷冷地看了我一眼,终是又开口:“皇上伤势未愈,此事不如等你身子好了再说。”

    我明白,太皇太后是不希望他给我进位的,尤其,还比皇贵妃的位份高。太皇太后一直致力于培养叶家的势力,她又怎么会允许我盖过皇贵妃的风头?

    元承灏破天荒地没有生气,低低咳嗽了几声,我忙轻抚上他的胸口,他只握住我的手,开口道:“皇祖母可知这一次是谁反了朕?”

    太皇太后被他问得语塞,他只又道:“是禹王,朕的七叔。”

    “他?”太皇太后显然很是意外。

    元承灏点头道:“是,也是他劫走了朕的皇儿。可您知道他为何没有下手杀了璿儿么?”

    我吃惊地看着他,不知道这回他又要编出什么谎话来忽悠太皇太后。太皇太后的脸上是同样的疑惑,就连皇贵妃也是惊讶着,不过她的眸中更多的,却是遗憾。遗憾禹王没有下手杀死璿儿,她自然希望我的璿儿夭折是真的。

    母凭子贵,她怕的,无非就是这个。

    元承灏起了身,轻推开我的手,朝太皇太后走去,刻意压低了声音道:“他不杀璿儿,是想告诉朕他很有诚意。因为他想告诉朕一件事,要朕信他。”

    “何事?”太皇太后的语气有些动容。

    他低咳一声道:“自然是十七年前辛王府失火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闻言,太皇太后的脸色一变,愤愤地开口:“他想胡说些什么!”

    元承灏却笑着:“他还说要帮朕,清君侧。说如今外姓把持着朝政,把元家的人都挤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混账!他人呢!叫他来见哀家!”太皇太后气得不轻,双手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。连着皇贵妃的脸色都白了,元承灏如此一句话,谁还听不出来么?这外姓指的,自然是叶家。

    他只正了色开口:“皇祖母,你说七叔好端端地为何会说起这个?不过过去的事,朕也不想查,只是不想去查而已。您心里,其实也清楚。如今朕才是西周的皇帝,朕也敬你如亲祖母,有些事,您也该放手了。”他顿了下,又道,“至于朕那大逆不道的七叔,自有他的去处。朕也给了他一个救驾牺牲的美名,相信皇祖母是不会反对的。怪也只怪太祖皇帝驾崩的时候,皇祖母给他的封地太偏了,这二十多年来,他心里始终有疙瘩。不过如今,您也不必担心此事了。”

    他的一番话,说得太皇太后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,她只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,没有出声反对。

    元承灏依旧说着:“朕打算明日就给七叔发丧,还有给淑妃进位的诏书,也一并下了。朕的皇儿,也是要认祖归宗的。”

    太皇太后心里气着,此刻也不敢发作。

    待她与皇贵妃出去,我终是忍不住开口:“你用那件事威胁太皇太后,就不怕青大人戳破么?”十七年前的事与太皇太后有没有关系,青大人最是清楚。况且,许太后自己也说了,太皇太后的人去之间,她就自己一把火烧了辛王府,连替身都准备好了。

    元承灏却是嗤笑一声:“朕没什么好担心的,十七年前他没有说的事情,如今更不会说。只要朕不将此事搬上台面来公然对抗太皇太后,况且此事,你以为太皇太后会在青绝面前抱怨么?”

    略怔了下,原来他思虑得那么周全。

    是啊,太皇太后不会在青大人面前说元承灏用此事威胁她,因为青绝只是一个下属而已。

    将思绪拉回来,才发现他正直直地看着我。心下微动,低语道:“方才的事,也不事先和我打个招呼。”

    他的大掌握住我的手,低笑着:“朕总想给你最好的,却一直给不了,这一次,还是委屈你了。”

    摇着头,怎么是委屈了?

    帝贵妃,本朝还无先例,都让他开了,我还有什么可责怪他的?

    手上微微用力,将我拉入怀中,听他低声道:“立储的事,必须缓缓了。”

    点着头:“不必跟我解释。”他做事我还不放心么?如今刚刚出了那么多事,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逼太皇太后。

    他像是松了口气,抬眸看着他,开口道:“才回宫,你也累了,先休息吧,我去看看璿儿,也不知阿蛮是否抱了他回馨禾宫去了。”

    他“唔”了声,说道:“去吧,朕也还有一个地方要去。”

    我才猛地想起郑昭仪来,脱口道:“这个时候去允禧宫么?”

    他笑着握了握我的手:“还是你了解朕,朕想过了,也不必传她来了,不如朕亲自过去一趟。五年了,她还是让朕觉得佩服的。”

    语毕,他松开了我的手出去。我有些不放心,女人一旦疯狂起来,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。追出去,他已经下了台阶,我跑着上前拉住他的衣袖:“我陪你去。”

    他一怔,随即浅笑:“其实,不必担心朕。”

    瞪着他:“我可不是担心你,只是你一回宫,就把我推上风口浪尖,还不曾补偿我,可别想着出事。”

    他轻笑起来,瞧着我道:“朕以为你才不怕朕把你推上什么位子。”

    我哼了声,也不再和他贫嘴。

    我是不怕,我胆子最大了。

    过了允禧宫,宫人们都高兴地迎出来。我瞧见郑昭仪的贴身宫女,喜笑颜开地跑出来,行了大礼,却在抬眸瞧见我的时候,怔住了。

    元承灏也不看她,径直入内,一面道:“你们主子呢?如何不出来接驾?”

    宫女忙回身跟着进去,开口道:“我们娘娘病了,不过皇上来了,娘娘就好了。”她说话的时候,还不忘疑惑地看了我一眼。我知道,这后宫关于我的流言蜚语一定很多,大约,都不会是好话。

    不过这些,我可都不在乎。

    我只在乎他怎么看我,只在乎我的孩子。

    推开郑昭仪的寝宫大门,瞧见女子就直直地站在门口,瞧见我们进去,规矩地行了礼。

    她的脸色很是苍白,仿佛连多看我第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想起当初,那人在的时候,她在我的面前,那般趾高气昂。可是如今,我却不想那么做,因为不值得。

    元承灏径直上前坐了,郑昭仪忙上前给他倒了茶。

    他也不二话,端起来轻呷了一口。

    郑昭仪忽而开了口:“皇上就不怕臣妾在茶水里下毒么?”她的话,说得我一惊,不自觉地往前了一步。

    他倒是从容,又饮一口,才道:“你是聪明的人,朕相信你不会。”

    分明瞧见郑昭仪提着茶壶的手猛地一颤,忽而跪下道:“求皇上饶过郑家!”

    他直直地看着地上的女子,只淡声道了句:“凭什么?”

    她一时间愣住了,她手中已然没了任何的筹码。半晌,才哭着开口:“他是您的兄弟,求您看在他的份上,饶了郑家吧!臣妾愿意以死谢罪!皇上,臣妾求您!”她哭着朝他磕头。

    他忽而轻笑起来,将手中的茶杯搁下,朝她道:“朕这浑身的伤还是拜他所赐,你还在朕的面前提什么兄弟?你想死,朕自然成全你。至于郑家,开始便效忠的他,去了阴曹地府,也可以一样效忠。朕今日来,只是看看朕这五年来,都不曾看透的女人。你叫朕觉得吃惊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……”女子的脸色愈发地苍白。

    他只起了身:“朕来,不是听你求情的。妡儿,我们走。”

    郑昭仪露出了绝望的神色,直到我们出来,她都没有再说一个字。外头的宫人们谁都不敢吱声,只在看我的眼神里,都夹杂着惊愕与嫉妒。

    毕竟,在外人的眼中,郑昭仪一度成为皇上最宠爱的妃子,而我,不过是个弃妃。

    呵,这果然还是印证了一句话,不是西风压倒东风,就是东风压倒西风。

    常公公在允禧宫外头候着,见我们出来,忙迎上来,小声问:“皇上可是回乾元宫了?”

    他却道:“不,朕也过馨禾宫去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。”我拉住他的衣袖,迟疑了下,到底开了口,“回了宫,还不曾去看看玉儿。”

    他略皱了眉,终是开口:“要朕过储钰宫去看姚妃,便直说。”

    回来的时候,只在宫门口匆匆见了一眼。她的孩子也出生了,他连是男是女都不曾过问。若是换了我,我心里也不好受。

    我没有那么大方,只是,这后宫之中,唯姚妃对我还不错。

    我已经得到了太多,他的人,他的心。

    姚妃的身上,已经没有东西可让我去争取抢的了。

    推着他:“皇上还是去看看吧。”

    他低笑着:“好,那朕先过储钰宫去。常渠,摆驾储钰宫。”

    目送着他离开,勉强一笑,转身朝馨禾宫走去。路上,瞧见我的宫人们都紧张地朝我行礼,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。

    无谓一笑,穿过御花园的时候,竟瞧见棠德仪。她也见了我,躲不开,只得上前来行礼:“参见娘娘。”她的身上,再不见了那金铃。我与她是甚久不见了,那浑身上下都趾高气昂的女子已然已经消失,见了我,也不再说写不敬的话了。那么长时间不见,她果然消瘦了许多。

    我也不与她逗留,她那样的人是该收敛收敛了。

    回了馨禾宫,阿蛮忙迎出来,笑着道:“娘娘怎么才来?公主都等了好久了。”

    我一惊,颐沅公主来了么?

    加快了步子进去,她正抱着璿儿哄着,见我进去,小声道:“睡了呢,可别吵醒了他。”

    让阿蛮抱了他下去,才言:“公主来了怎么不派人来通知本宫一声?”

    她拉住我的手:“娘娘可真守得住秘密!当日我还真的以为皇上把您……”她顿了下,随即笑道,“瞧我,如今还提那些作甚?不管是为了什么,只要您和皇上依旧如初,我心里也就放心了。也难怪那时候,娘娘要柏侯殿下转告我,什么都不曾变过。”

    我也记起那时候的事了,原来颐沅公主都记着。

    记着好啊,心里存着希望,多好?

    看着她,我笑着道:“不光本宫的事,还有一事,更让你开心的呢。”

    她的明眸略撑了撑,问道:“何事?”

    附于她的耳畔,低言一番。

    握着我的手猛的一颤,眼眸越发撑大了,看了我半晌,才开口:“我父……”我忙捂住她的嘴,摇着头道:“公主心里知道就好。”

    她喜极而泣,握紧了我的手:“谢谢娘娘,真的谢谢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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